你是他男朋友吗（2/2）
“啊……”颜天扬似乎是回过味儿来，脸上绷着没笑，“好，好玩。”
“是嘛？”许天欢继续问，“和那个飞鸟踢球好玩吗？”
颜天扬没憋住一口水喷了出来，凑到他耳边笑着问：“吃醋啦媳妇儿？”
许天欢没理他，自顾自地往大门走，颜天扬拿起衣服小跑着跟在他后面，陈皓霖见俩人要走，也莫名其妙地跟上。
“耗子，”许天欢在门口停住，“你先回去，我和颜老师有些事情要解决。”
“啊？”陈皓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，“那，那我回了啊……你俩，别打架。有空就来我家吃饭……”
陈皓霖走了之后，许天欢把颜天扬拖到球场后面的小树林里，眼神冷酷到可以把开水冻上。
“你回去记得洗脸，”许天欢在自己的右脸颊指了指，“我看你和人家亲得挺爽的。”
颜天扬一听，抱着肚子就开始笑，笑到后来连气都喘不上：“嗳，我媳妇儿，太可爱了……哎呀我不行了……肚子疼……你说你吃哪门子醋，一个小孩儿，进球的时候庆祝一下而已。”
“庆祝要亲吗？”许天欢反问，“要不这样，下回我打球的时候，赢一分我就到场下去亲一下小薛同学，赢一分亲一下，行不行？”
“那不行，”颜天扬抱着肚子，“这不一样，足球和羽毛球不一样……”
许天欢气得不行，又不能打他，正想发脾气，颜天扬突然一把将他推到树上，两只手撑在他肩上看着他。
“你吃醋的样子特别可爱，”颜天扬小声说道，“我特别喜欢。”说完，颜天扬埋下脸，在他右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。
“我猪崽子保证！”颜天扬还是低着头看着他，“以后绝不和队友有过多的肢体接触！我猪崽子永远只有许天欢一个人能碰！好不好？”
“你就贫吧……”许天欢耳朵有些烫，他瞅了瞅周围，还好没人。
“媳妇儿笑一个，嗯？”颜天扬又在他左边脸上亲了一下，“我带你去吃好吃的，回来给你补课好不好？”
“好……”许天欢无奈地嘟囔，他受不了颜天扬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，每次一柔下来，他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亮了，所有的气就都消了。
俩人往9中大门走去，许天欢的内心好不容易欢快了起来，却在撞见大门处不知在等谁的飞鸟君时又跌了下去。
“天扬！”飞鸟喊了一声，朝他俩走了过来。
天扬？这又是什么称呼？
颜天扬悄无声息地捏了捏许天欢的手，和飞鸟打了声招呼。
“我对这边还不太熟，”飞鸟说着流利的中文，“想问一问你们这边有什么好吃的。”
颜天扬刚要说话，许天欢就接上了：“好吃的挺多啊，怎么，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啊？”
飞鸟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迷人的微笑：“好啊。”
操！真敢答应！
三人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善德背后，夜猫街基本都开了，许天欢熟练地领着俩人走到烧烤店。
“你想吃生鱼片什么的肯定没有，”许天欢指了指看上去不怎么干净的烧烤摊，“就这种好吃，你能吃得惯吗？”
飞鸟似乎无所谓：“吃得惯，就是不知道该点什么，天扬，能帮我拿一些吗？”
颜天扬被这俩人的气氛搞得有些懵，正要答应，许天欢又来了一句：“给我也拿了，你知道我爱吃什么。”
颜天扬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许天欢，然后用家乡话小声说了句：“别打架啊。”
“放心吧，文明对话。”
颜天扬离开了没有硝烟的战场，许天欢和飞鸟面对面坐下，直愣愣地盯着对方。
“我叫佐藤飞鸟，”飞鸟微笑着说，“我是混血，妈妈是中国人。”
“许天欢。”许天欢倒是没笑，笑不出来。
“你和天扬是朋友吗？”飞鸟没有因为许天欢生硬的语气生气，“我和他是队友，以后会打配合。”
“哦？你们配合得很好嘛，”许天欢说，“全场都在为你尖叫呢。”
空气有了短暂的安静，接着飞鸟突然问道：“你是他男朋友吗？”
“啊？”许天欢心一沉，被发现了？
“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不是他男朋友，”飞鸟继续微笑，“我就要追他了，我喜欢他。”
许天欢嘴张开了就没合拢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男朋友男朋友，追他追他，我喜欢他我喜欢他，直到颜天扬拿完串回来。
“干啥呢？许河豚？”颜天扬拿手指戳了戳许天欢的脸，动作非常自然，飞鸟看在眼里。
接下来，许天欢都沉浸在自我的思考中，另外俩人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。
这是怎么个意思？情敌出现了？还是个看上去比自己更受欢迎的混血儿？我靠这怎么整？他刚刚没有承认啊，没有承认的意思就是自己还不是他的男朋友，那飞鸟岂不是就要追了？
追追追追追追追追……
“嘿！”颜天扬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，“想啥呢？给，你的鸡翅。”
许天欢接过鸡翅一口咬下去，吃到只剩一根签子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把骨头都吞下去了。颜天扬有些担忧地看着他，用手背靠了靠他的额头：“你没事吧……”
“佐藤飞鸟！”许天欢突然大叫道，“你是同性恋吗？”
这突然的一句话问得颜天扬和飞鸟都是一惊，颜天扬一把捂住他的嘴，但他两只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飞鸟。
“是啊，”飞鸟缓过神来之后就自然地点了点头，“从我懂事开始，我就只喜欢男人。”
“飞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，”颜天扬小声道着歉，“他有的时候有点儿二，就是突然之间的……”
“所以我问你，”飞鸟打断他，也盯着许天欢，“你是不是天扬的男朋友，如果不是的话，我就要追他了。”
这回懵的是颜天扬了，从小到大他收到过无数的表白，但是这么直接，这么另类，这么不分场合的还是第一次。
“天扬，”飞鸟转向颜天扬，温柔地说，“我喜欢你，想和你交往。”
颜天扬看着无比诚恳的飞鸟，总觉得现在的情形不对劲，就跟在拍片儿似的，非常不真实。他缓了缓神，按住准备蹦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许天欢，缓缓说道：“你能喜欢我，我感到很荣幸，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表白。”
飞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：“那你是答应了吗？”
“答应你妈了个——”颜天扬又捂上许天欢准备开骂的嘴，然后说道：“但是对不起，我现在有恋人，就是我身边这个准备蹦起来揍你的许天欢，他虽然脾气差，但是对我很好，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试试别人？”飞鸟问，“我也能对你很好。”
颜天扬笑着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试了，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，只要他不和我分开，我就会拽着他不放。”
许天欢心里一阵温暖，他没想到颜天扬能说出这样的话，自己眼睛有些不争气地湿润了，他扒开颜天扬的手，对着飞鸟说道：“听到没有？在中国没有这么奔放的，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就表白？我告诉你，只要有我在，你就甭想碰他一下。教你个词儿，护犊子，懂吗？”
“不太懂，”飞鸟摇了摇头，神色明显有些失落，“真是太可惜了，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真爱。”
“你会遇到真爱的。”颜天扬说。
晚上，许天欢窝在颜天扬怀里，闷声闷气地嘟囔：“你还挺招人……”
“不招人招鬼啊？”
“能不能请你停止散发魅力？”
“别委屈了，这说明你老公优秀嘛，”颜天扬摸了摸许天欢的头，“飞鸟也不是什么坏人，就是说话直来直去的，人挺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许天欢喃喃道。
“媳妇儿？”颜天扬摸了摸他的腰，把下巴在他头发上蹭了蹭。
“你再叫一声试试！”许天欢掐了一下他的胳膊，“信不信我打你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颜天扬翻了个身，将许天欢压在身下，盯着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道，“我爱你……”